柏江扯着袖子抹抹眼泪,“我离家那么多年,每一次想起家里,我都要哭一场。”
三阿哥面露不忍,想劝慰两句,还不等他开口就听柏江说道。
“我哭我自己!当年爹娘卖儿子换钱,说大哥年纪大了,很快就能生儿子,便把我卖进宫里,换了几两银子。我不服,我为什么是家里老小啊!我为什么不能一柱擎天,八岁的时候就能生儿子呢!现在好了,我一辈子都不能生儿子了,呜呜呜……”
柏江哭得像烧开的水壶,三阿哥深吸一口气,安详地闭上眼。
“听我说谢谢你,因为有你,温暖了四季。我多谢你啊!让我对普通人的亲情也不抱希望了。这样你满意了吧!孩子,出去吧!出去吧啊!不要再进来了,让我安静地待一会儿吧!”
“哦……奴才退下了……”柏江抹干眼泪,恭恭敬敬往后退,他转身推门,想了想又顿住了。
“三阿哥……”
“又怎么了!”三阿哥没好气地问。
柏江轻声道:“我是卑贱之人,没见识又不聪明,但我也爱想一些大道理。我想,人这一辈子真难啊!像我这样的小太监,能在宫里活到寿终正寝就是老天爷眷顾了。
三爷,您是天潢贵胄,吃饭用金碗,喝水用玉盏,您有这样的好生活,有这样的好人品,何必想不开呢?”
三阿哥低垂着头,他的脸藏在床帐遮挡处的阴影里。柏江看不见三阿哥的表情,但他突然打个寒战,连忙跪下磕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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