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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六月四日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闭幕前的灵济宫大会上,贤良文学对于苏泽取消匠灶乐籍的奏疏开始激烈的抨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代表地方士大夫的保守势力,再一次一千多年前盐铁会议上的“农本”之说,抨击苏泽取消匠灶乐籍,是在动摇国本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取消这些户籍的限制,让匠户、灶户和乐户随意任职,他们必然会搅乱社会风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有江南的士大夫站出来,讲述江南地区农民放弃农耕,进城从事丝绵纺织业,这是扰乱了原本社会秩序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贤良文学在灵济宫大会上呼吁,要重新恢复西周的井田制度,让百姓都留在土地上农耕,这样社会才会回到上古淳朴的社会氛围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听了一天讲的申时行,实在不明白,为什么话题会从取消贱籍歪到了“重农抑商”上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申时行的妻家就是苏州府的棉纺大户,他也听不惯那些打压工商的论调,可是偏偏又提不出什么反对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没办法,重农抑商几乎是封建时代的千年国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围绕着这一点,有着无数的理论建设,甚至工商业者卑贱这种带有职业歧视的理论,都已经发展到十分成熟完备的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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