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小只互相看了一眼,多年“并肩作战”的默契瞬间达成一致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雀儿年纪最小,声音却最脆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歪着头,好奇地上下打量那个还做着委屈状的姑娘,用不大不小刚好周围人都能听清的天真童音问大龙:“大哥大哥,这阿姨鼻子咋恁大?像不像咱家菜窖门口堆的那个大冻萝卜?”

        大龙绷着小脸,慢条斯理地回答:“嗯,是不小。不过……这嘴更大,又厚又紫,

        跟咱爹用坏了的那个紫皮蒜头似的,还是一个一个掰开晒蔫吧了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二虎早就憋得脸通红,此刻像个小炮仗一样跳了出来,指着那姑娘的脸,模仿着屯里老娘们嚼舌根的语气,但内容更加尖锐:“啥萝卜蒜头啊!你们眼神儿不行!俺看清楚了!好家伙,整张脸都是鼓鼓囊囊的,坑坑洼洼的麻点子比咱家后墙的耗子洞都多!

        眼睛小的跟黑豆塞进面盆里转了一圈似的!眉毛粗得能赶上邻居爷爷纳鞋底的麻绳!就这模样,俺爹摸你?

        俺爹摸一下怕是得连做三天噩梦!你掉水里,俺爹把你捞上来,你自个儿把水里的癞蛤蟆照镜子吓跑了吧?蛤蟆都得嫌你丑!俺爹那可是连咱家那最丑的老花鸡抱窝都绕着走的讲究人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喘了口气,接着火力全开:“俺爹摸你?那是救你呢!你那是被水灌晕乎了,梦着有人摸你了吧?

        想得美!就你长得这老妖婆子样儿,江里那老鳖精都得躲着你游!怕影响它子孙后代的颜值!”

        二虎机关枪似的吐槽,用词极尽乡土刻薄之能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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