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审讯椅前,巨大的身形阴影彻底罩住抖成一团的崔大疤愣。
他什么话也没说,就盯着对方肩窝那片糊着血水、暗藏人间至恶的皮肉,眼神像在看一坨马上要彻底融化的烂肉。
那目光沉甸甸的,压得崔大疤愣喉咙眼儿里呜咽,翻着白眼。
陈光阳一直抱臂靠在审讯室最里面的墙根下,隐在光线最暗处,像块冰冷的石头。
此刻,他终于动了动。
他慢步走过去,脚上的破胶鞋踩在审讯室冰冷的水泥地上,发出沙哑的“嗤啦”声。
停在椅子旁,微微俯身。
灯光落在他大半张脸上,那线条冷硬得如同斧劈刀刻。
他没看崔大疤愣的脸,视线落在那露着皮肉的右肩伤处。
“老胡家丫头,”陈光阳的声音不高,像磨砂纸擦过粗铁,每一个字都带着浸透骨髓的寒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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