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千块是不少,可填硫磺皂厂的扩建窟窿都勉强,更甭提酒厂那个吞金兽了!
那批失踪的中药…野山参、熊胆、大灵芝、四千斤顶格儿的贝母…操!
泼天的富贵!
就在眼皮子底下飘着!
他抹了把额头的热汗,顺手薅了把车前板结硬泥地上的枯草根,塞嘴里狠狠嚼了两下。
草腥味混着泥土的苦味,瞬间冲散了点疲惫带来的混沌。“少瘠薄扯淡,”
陈光阳声音沙哑,像砂纸磨铁,“想拿这点货换酒厂?梦屁呢!抓紧点,趁天没黑透赶紧走!”
他翻身爬上驾驶座,鞭子梢在车辕上“啪”地炸了个脆响。
黑风马喷着白气,拉着沉甸甸一车贝母,重新碾上凹凸不平的土路,车轴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呻吟。
天彻底擦黑时,破马车终于碾进了靠山屯的砂石道。
屯子里飘起稀稀拉拉的炊烟,空气中弥漫着柴火气儿和熬苞米粥的寡淡香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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