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,山村的黎明仿佛被墨汁浸透过的青灰色,冰冷刺骨。
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凝滞在空气里,每一口吸进去都带着草木腐败和沉重露水的腥凉。
寒意瞬间激得陈光阳裸露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浓重的露水像冰冷的泪水,打湿了他单薄的裤脚和小褂,寒气针扎似的往他胳膊的伤口里钻,那股钻心的凉疼让他牙关紧咬。
但他没有丝毫停顿,一头就扎进了院子后面的山林。
“大龙……!陈大龙……!”
嘶哑到几乎撕裂喉咙的吼声猛地爆开,像投入死水的巨石,在这片死寂的黑森林里炸开。
回声荡漾。
宿鸟被惊得炸了窝,扑棱棱的翅膀搅动着浓雾,发出凄惶刺耳的尖鸣。
不过几声呼喊,剧烈的动作和心焦就让陈光阳的额头、后背上瞬间沁出黏腻的汗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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