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巴甩起来跟个大蒲扇似的,力道沉得坠手,带起的水珠子劈头盖脸,砸在脸上生疼,混合着二埋汰刚才惊出的冷汗,顺着沟沟壑壑往下淌。
“我滴个妈爷姥姥!”二埋汰好不容易从船板上爬起来,也顾不上屁股蛋子磕青了的疼。
俩眼珠子瞪得溜圆,死死盯住钩子上那团翻腾的金红,声音都变了调,“光…光阳哥!快瞅瞅!这鲤子可真大啊!?!”
陈光阳没吭声,牙关咬得死紧,腮帮子硬得跟铁坨子一样。
手臂上的腱子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,青筋根根暴凸。
饶是他这常年钻老林子的手劲儿,此刻也觉得那捞钩的木杆子震得虎口发麻!
大鱼每一次甩尾,都像是抡着一柄重锤在他胳膊上夯!
“操!劲儿还真不小!”陈光阳低骂一句,眼神凶光一闪,猛地后撤一步。
钉在船尾的脚腕子一拧腰,全身的力气顺着脊梁骨“嗡”地传到膀子上!“给我……上来吧你!!”
他吼声炸雷似的,震得岸边的柳毛趟子里“扑棱棱”惊飞起几只野鸭子。
攥着捞钩的手腕子猛地往上一抡、再狠狠往船帮子上“哐当”一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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