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铺成一片墨色的网,聚灵镜悬在枝桠间,光晕透过叶隙漏下来,在地上拼出细碎的星子。林默靠在树干上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聚灵镜的边缘,镜面映出他眼底的思索,也映出巷口那抹迟迟未动的黑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在等?”陈念端着两碗绿豆汤走过来,瓷碗碰撞的脆响打破了夜的静,“从晚饭等到现在,腿不麻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默接过碗,绿豆的清凉混着聚灵镜的暖意漫进喉咙:“影阁的人没动静,反而不正常。”他瞥向巷口,那黑影缩在路灯照不到的死角,像块生了锈的铁,“白天他们在茶楼跟人打听聚灵镜的用法,被李婶的远房侄子撞见了——那小子在茶楼跑堂,认得影阁的标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念往嘴里塞了颗绿豆,含糊道:“打听用法?他们不是来抢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抢是目的,怕就怕他们想歪门邪道。”林默用指尖点了点聚灵镜,镜面晃了晃,映出黑影悄悄往后缩了缩的脚,“这镜子聚的是善念,要是被恶念冲了,轻则失灵,重则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但两人都明白——重则镜碎,老街攒了这么久的暖意,会像被戳破的灯笼,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虎子叼着个破布团从巷尾跑过来,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。布团里裹着块碎玉,沾着泥,是它刚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。林默接过碎玉,借着聚灵镜的光一看,玉上刻着个模糊的“安”字,边缘还留着火烧的焦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张奶奶家丢的那块平安扣!”陈念认了出来,“去年她家厨房失火,以为烧没了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虎子像是邀功似的蹭着林默的裤腿,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。林默摸了摸它的头,忽然注意到碎玉焦痕的形状——像极了影阁标记的变形,只是更潦草,像是急着刻上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张奶奶家失火那天,影阁的人在老街出现过。”林默的声音沉了下来,“当时以为是巧合,现在看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没说完,巷口的黑影突然动了。不是冲过来,而是猛地转身,跌跌撞撞往巷外跑,裤脚扫过墙角的碎玻璃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追吗?”陈念已经站起身,手里的空碗被捏得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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