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老了,该交班了。”张启山摆了摆手,拄着拐杖往庙外走,“我在老街附近住下,有什么事,随时能找到我。”走到门口时,他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看虎子,“这狗灵性得很,好好待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他便消失在月色里,拐杖敲击地面的“笃笃”声渐渐远去,像是一首未完的歌谣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默和陈念在山神庙里歇了一夜。第二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他们就带着虎子往老街赶。越靠近老街,空气里的烟火气就越浓,远远地,已经能闻到李婶面馆飘来的面香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到巷口时,刚好遇到李婶端着一盆热水出来,看到他们,手里的盆子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热水溅了一地。她愣了半天,突然抹起了眼泪:“回来了……你们可算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婶,我们回来了。”林默走上前,帮她捡起盆子,心里暖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李婶拉着他们的手,絮絮叨叨地说,“这几天老街都快急疯了,你王奶奶天天在门口盼着,老冯也总念叨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正说着,巷子里陆续有人走出来,看到林默和陈念,都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问着,眼里满是关切。修鞋摊的老冯放下手里的活计,往他们手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茶叶蛋;卖杂货的刘叔拍着林默的肩膀,说要请他们吃顿好的;连平时最调皮的几个孩子,也懂事地站在一旁,看着他们傻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默和陈念被围在中间,听着熟悉的乡音,看着亲切的笑脸,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值了。这就是他们拼命守护的老街,是无论走多远,都想回来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奶奶早就等在院门口,看到陈念,老人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,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。林默站在一旁,看着祖孙俩相拥而泣,心里酸酸的,又暖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,老街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林默和陈念把王师傅的杂货铺收拾得干干净净,将爷爷们的笔记、张启山给的通灵册,还有那两块守灵牌,都小心地放在柜台后的抽屉里,像是在安放一段沉甸甸的历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依旧每天去老槐树下坐坐,看着孩子们追逐打闹,听着李婶和街坊们闲聊。只是偶尔,林默会摩挲着脖子上的老槐树叶和双生玉佩,陈念会摸着口袋里的铜哨,想起在镇魂谷的惊险,想起那个穿黑斗篷的年轻人,眼神会变得凝重。

        影阁的威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。但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惶恐,经历过生死的考验,他们心里多了份底气——不仅是因为手里的器物和笔记,更是因为彼此的陪伴,和老街居民无声的支持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天傍晚,林默正在杂货铺整理货架,陈念抱着一个画夹走了进来。画夹是新的,封面画着老槐树和枯井,旁边写着“新·老街记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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