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启山笑了笑,笑容里带着疲惫:“我老了,这条命早就该在当年那场对峙里没了,能多活几十年,看着老街太平,已经是赚了。再说,影阁的人认识我,我去只会打草惊蛇。”他拄着拐杖站起身,“三天后,我会在城外的山神庙等你们。这三天,你们把该准备的准备好,想清楚要不要走这条路。”
走到门口时,他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林默:“对了,你爷爷当年说,要是有一天你们要去镇魂谷,让你务必带上老槐树的一片叶子——最老的那棵。”
说完,他便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出去,阳光落在他的背影上,像是给那佝偻的身子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张启山走后,铺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虎子偶尔的呜咽声。林默和陈念盯着那张牛皮纸地图,心里翻江倒海。去镇魂谷,意味着要离开熟悉的老街,面对未知的危险,甚至可能……再也回不来。
“你想去吗?”陈念轻声问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铜哨。
林默看向窗外,老槐树枝繁叶茂,阳光透过叶隙洒下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李婶面馆的伙计正搬着面桶出来,修鞋摊的老冯在给顾客钉鞋掌,巷口的孩子们又开始追逐打闹,笑声清脆。
“你还记得王师傅最后说的话吗?”林默转过头,眼神坚定,“他说,老街的事,终究得老街人自己扛。”
陈念看着他,突然笑了:“那我们就去扛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,林默和陈念几乎没合眼。他们按照张启山的嘱咐,将镇魂罐转移到陈家地窖,用三道锁锁好,又在周围贴上奶奶找出来的旧符纸。然后开始整理两位爷爷和王师傅留下的笔记,将所有关于阵法、器物和执念的记载分类整理,抄写成册。
林默还去了老槐树下,仔细挑选了一片最厚实、颜色最深的叶子,用红绳系好,挂在脖子上,和双生玉佩并排贴着心口。陈念则翻出奶奶压箱底的两件旧衣服,缝了好几个口袋,用来装铜哨、通灵香和罗盘。
出发前一晚,奶奶给他们做了顿丰盛的晚饭,不停地往他们碗里夹菜,眼眶红红的,却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。临走时,她塞给林默一个布包,打开一看,是几个热乎乎的菜团子,还有一小瓶她自己泡的药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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