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怨母……”陈念的声音像被冻住了,每个字都带着颤音。她盯着笔记本上的草图,再看看被麻袋裹着的陶罐,只觉得怀里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,又烫又沉。
林默的指尖划过“以血饲之可聚万灵”那行字,纸页边缘因常年翻阅而卷起毛边,墨迹却依旧清晰,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郑重。他想起张家老宅井里的黑雾,想起采石场那个吸收执念的装置,突然明白过来——特殊事务处理局根本不是在“处理”异常,而是在“饲养”这些东西!
“他们用镇魂罐里的怨母做引子,”林默的声音干涩,“采石场的装置吸收执念,张家老宅的井聚集怨念,老槐树的根脉阵或许……或许是在提供能量,让怨母保持‘活性’。”
陈念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难以置信:“那两位爷爷当年……”
“爷爷们肯定发现了他们的企图。”林默快速翻动笔记本,后面几页记录着断断续续的日期,夹杂着晦涩的符号,“你看这里,‘七月初七他们来了以‘保护’为名行豢养之事’,还有这句‘双生葫芦镇其形,根脉阵锁其气,铜哨破其影——此为权宜计,非长久策’。”
他停在最后一页,那里画着个复杂的阵法图,中心位置标注着“怨母本体”,周围环绕着五个小圆圈,分别写着“槐”“井”“石”“荡”“宅”——正是老槐树、张家老宅、采石场、芦苇荡,还有一个没标注具体位置的“宅”。
“这是个五行锁灵阵!”林默的呼吸有些急促,“爷爷们当年没能彻底根除怨母,只能用五个地方的特殊磁场困住它,镇魂罐是阵眼,用来压制怨母的意识。特殊事务处理局一直在破坏这个阵,采石场的装置就是在抽走阵法的能量!”
陈念突然抓住他的胳膊,指尖冰凉:“那王师傅……王师傅是不是因为发现了这个,才被他们……”
后面的话没说出口,但两人心里都清楚。王师傅杂货铺账本上的“周明身份可疑”,还有那句没写完的记录,分明是在提醒他们,特殊事务处理局从一开始就是敌人。
夕阳彻底沉了下去,芦苇荡里的光线迅速暗下来,风穿过苇叶的声音变得像女人的低泣。林默突然想起什么,摸出那个生锈的罗盘,指针果然不再乱晃,而是稳稳地指向镇魂罐的方向,尖端的黑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。
“罗盘能感应怨母的气息。”他把罗盘塞进背包,“我们得找到最后那个‘宅’,既然是五行阵,缺了一个阵脚,整个阵法就会松动,怨母随时可能破罐而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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