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乐离得近,他慢慢站起身,脚步有点虚浮——几天没好好吃饭,他的腿有点软。他走到光斑前,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指尖碰了碰那张皮子——入手是粗糙的、带着韧性的触感,不是纸,也不是布,更像是某种动物的皮。他把皮子拿起来,借着蘑菇夜灯的光,仔细一看——
只一眼!仅仅只是一眼!
上官乐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,僵在原地。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极致,瞳孔剧烈收缩,原本红肿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震惊,连眼泪都忘了流。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嘴唇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,牙齿咬得“咯吱”响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手里的皮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上面的字迹因为抖动而变得模糊,却还是能看清那熟悉的笔画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他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“嗬嗬”声,像被什么堵住了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想喊,想叫爸爸来看,可声音卡在喉咙里,怎么都发不出来。
“小乐?怎么了?什么东西?”上官宏察觉到儿子的异常,心里猛地一沉——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恐惧和荒诞期待的情绪攫住了他。他猛地站起身,快步走过去,因为动作太急,膝盖撞到了茶几的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他却完全没感觉。
上官乐像是被烫到一样,猛地把手里的皮子塞到父亲怀里,然后指着皮子上的字,眼泪“唰”地又流了下来,这一次,眼泪里全是激动和不敢置信。他张了张嘴,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爸……是姐……是姐的字!”
上官宏急切地低下头,借着蘑菇夜灯的光,看向怀里的皮子。
歪歪扭扭的笔画,有的地方用力过猛划破了皮子,有的地方被眼泪晕开了炭粉,可那每一个字,每一个笔画,都熟悉到刻骨铭心——是悦悦的字!绝对不会错!
他还记得,悦悦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第一次给她妈妈写贺卡,就是这样的字,歪歪扭扭却格外用力;他还记得,悦悦上高中时,给他写请假条,也是这样的笔画,“父”字的撇总是拉得很长;他甚至记得,悦悦送快递前,给他留纸条说“爸,我晚饭不回来吃了”,连最后的感叹号都写得格外重。
【爸、弟,我还活着!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,很安全,别担心!不知道怎么回去,但我会想办法!你们照顾好自己!千万别放弃找我!——悦】
短短的几行字,像一把把重锤,狠狠砸在上官宏的心上!砸碎了他这几天来的绝望,砸走了他脑子里那些可怕的猜测,砸出了滔天的狂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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