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天府东郊,十里长亭。

        秋风卷过枯黄的草叶,带着几分萧瑟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亭中,吴兆麟独自枯坐,如同一尊失去魂魄的石像,手中紧握着一枚色泽温润的碧玉扳指,那是他独子吴中业平日里最喜欢把玩的东西,如今却成了冰冷的遗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吴兆麟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冰凉的玉面,试图抓住一丝早已消散的温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眼眶深陷,血丝密布,脸上却不见泪痕,只有一种被抽干所有生气后的死寂与麻木,以及在那死寂之下,无声咆哮、几欲焚毁一切的滔天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自亭外石径传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吴兆麟僵直的脖颈微微转动,浑浊的眼珠看向来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名身着灰褐色劲装,作寻常行商打扮的干练汉子,面容普通,唯有一双眼睛精光内蕴,步伐沉稳,显是修为不弱的武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爷。”汉子在亭外三尺处停步,躬身抱拳,声音压得极低,“沈天的马车已出东城门,确是往这个方向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兆麟的瞳孔骤然收缩,如同毒蛇锁定猎物,一股冰冷的杀气自他身上弥漫开来,惊得亭外秋虫都噤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声音嘶哑干涩,如同砂纸摩擦:“可有旁人跟随?谢映秋那贱人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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