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祖宗萧烈的目光越来越冷厉,堂中的威压也越来越重,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德全被这目光刺得浑身发抖,情急之下,也顾不得许多,只能硬着头皮编纂说辞:“老祖宗息怒!这~这实在是沈公公在任期间,埋下的隐患!他为了邀宠,一味提高宫中用度,寅吃卯粮,且好些采买都是逼着商家先供货后结款,这才营造出那等宽裕假象!如今他一走,那些商家全来翻旧账,奴婢等接手时已积重难返,处处捉襟见肘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祖宗听完,不置可否,目光终于落到了自始至终如石雕般站立的沈八达身上,声音听不出喜怒:“沈八达,你怎么说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八达面色漠然,上前一步,对着老祖宗躬身一礼,语声平稳无波:“回老祖宗,奴婢卸任交割时,御用监内库账目清楚明白,共存有黄金一百二十万两,七品灵石一百三十万块整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账簿、库藏,皆由东厂提督屠公公麾下的档头亲自带人,历时三日,一一清点核验无误,并有交割文书为凭,司礼监亦留有副本,奴婢问心无愧!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祖宗萧烈微微颔首,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凤眸里的寒意更重,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李善常和张德全:“八达的账目我也是看过的,他既然能做到账目清白,库藏充盈,宫中用度亦能维持丰裕,你们为何不能?是能力不及,还是~心思不正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四个字,如同重锤敲在李善常与张德全两人心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——咱家不管你们有什么难处,现在只能给你一个月时间,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,疏通关节也好,压服皇商也罢,哪怕你们自己掏腰包补上窟窿,一个月后,宫中所有用度,必须恢复到七月沈八达卸任之前的水准!若是办不到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祖宗顿了顿,目光斜睨向一直端坐不动、仿佛置身事外的东厂厂公屠千秋,语气轻描淡写:“那就由沈八达重掌御用监监督一职!”

        此言一出,更如平地惊雷,使得张德全脸色煞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祖宗,”屠千秋皱了皱眉,细长的眼中爆射出锐利如刀锋的精芒,“沈八达如今已是御马监提督太监,掌着京畿十万禁军的军械与战马供应,还有那些皇庄皇店,岂可再分心御用监琐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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