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向崔天常,神情恳切:“崔大人明鉴!咱家失察之罪,难辞其咎!但说咱家收受钱财,庇护贪腐,实乃天大的冤枉!是这两个狗奴才,假借咱家名号,行此大逆不道之事!如今东窗事发,他们死有余辜!大人,咱家闻讯时,就已将他们锁拿归案,任凭大人审讯发落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番话说得义愤填膺,情真意切,让崔天常眼皮直跳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奎的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撇,按在绣春刀刀柄上的手青筋浮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知此人应是早有准备了,魏无咎既然敢将魏忠与刘福禄送过来,说明他有十足把握,可以封住这两人的嘴。

        崔天常冷冷据高临下,睨着魏无咎,与这位青州镇守太监目光交锋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堂上陷入短暂的死寂,气氛凝冷肃杀之至,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硝烟,直到旁边的一张蜡烛燃烧发出噼啪声响,崔天常才一拂袖:“魏公公之言,本官记下了!然此案牵连甚广,疑点重重,本官自当详查到底!那魏忠、刘福禄二人,就劳烦魏公公送至我钦差行辕!此外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,请魏公公好自为之,莫要擅离泰天府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之所以将钦差行辕设在泰天府,而非青州州城,一是因泰天府在淮天河畔,有水运之便,集中了青州七成仓储,更是青州卫的驻地;二是因青州州城,乃魏无咎与青州巡抚及布政使经营多年的老巢,在青州州城根基深厚,一手遮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但将泰天府选为整个青州的突破口,在此地查案也更为便利。

        魏无咎闻言心中冷笑,面上却是一副如释重负又略带委屈的模样,微一躬身:“咱家明白!定当全力配合崔大人查案,以证青白!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在片刻后,在府衙附近一座被镇守府征用的客栈内,魏无咎一把扯下头上的三山帽,狠狠掼在紫檀木桌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疲惫地跌坐在太师椅中,拿起旁边铜盆里浸湿的冰毛巾,用力地抹了几把脸,仿佛要擦去方才堂上沾染的晦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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