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块巴掌大小,沉甸甸的腰牌,通体由一种深邃的玄铁铸造,边缘流转着冷硬的金属光泽。

        腰牌正面,狰狞的‘百户’二字浮雕其上,笔画如刀劈斧凿,透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旁边还有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书,纸张是特制的暗黄色韧皮纸,边缘压着淡淡的云纹,透着一股官方的威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我从京城带出来的锦衣卫百户告身文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奎的声音平稳无波,“持此腰牌与告身,可直接委任为锦衣卫勋官百户,领南镇抚司实职小旗官衔,领受正八品的官脉,虽然官职卑小,但你有了这身皮,在泰天府只要不犯下谋逆大罪,寻常世家豪强轻易动不得你沈家根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天的目光落在那块冰冷沉重的百户腰牌上,心中瞬间明了,这是沈八达前途未卜之时,给他沈家留的一条退路,一份保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再次拱手,语气多了几分诚挚:“多谢王世兄美意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却没有伸手去接那腰牌文书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奎深邃的眼平静无波,没有丝毫不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清楚‘御器师’这三个字在大虞朝的分量,那是朝廷基石,是清贵身份的象征,是正途功名,远非锦衣卫这种被清流视为‘天子爪牙’、‘酷吏鹰犬’的机构可比。

        寻常正牌御器师,视加入锦衣卫为自污身份,会被整个御器师同仁所耻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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