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川却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这个话题的重要性,甚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兴致缺缺地摆摆手:“皇兄定就好,臣弟看着那些山川河流就头疼。只要封地富庶些,美人多些,好玩的多些,别穷山恶水的就行,臣弟要求不高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这番“不求上进”的言论,引得一些人暗中嗤笑,也让另一些人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故笑骂一句:“胡闹!封地乃国之重事,岂容儿戏?舆图必须看,好好给朕选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是是,臣弟遵旨。”沈淮川敷衍地应着,随即眼睛一亮,指着新呈上的一道点心,“皇兄,这酥山看着不错,能赏臣弟一碗吗?雁儿好像爱吃甜的。”他又把宋清雁拉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清雁:“……”她什么时候说过爱吃甜的了?这神经病拿她当挡箭牌上瘾了是吧?

        皇帝显然也被他这混不吝的样子弄得没了脾气,无奈地挥挥手,示意内侍将点心送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场可能引发波澜的封地话题,就这样被沈淮川胡搅蛮缠地插科打诨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接下来的宫宴,宋清雁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,力求扮演好一个“被宠幸得有些不知所措、略带小家子气但还算安分”的王妃角色。沈淮川递过来的食物,她乖乖吃下;有人隐晦打量,她立刻低头;偶尔有命妇前来搭话,她也只回些最稳妥不过的客套言辞,多一句都不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能感觉到,高座上的皇帝,目光偶尔会落在她身上,那目光看似温和,却带着审视的重量,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她只能依靠埋头吃东西来掩饰内心的紧张,心里把沈淮川骂了千百遍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熬到宫宴结束,宋清雁觉得比在账房对一天账还要累。跟着沈淮川向帝后行礼告退,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座富丽堂皇却令人窒息的宫殿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府的马车里,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    与来时不同,沈淮川没有再闭目养神,也没有说话。他只是靠在车厢壁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,眼神望着窗外流动的夜色,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清雁乐得清静,也靠在另一边,放松下紧绷的神经,只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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