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这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年轻人,一点儿也不像自己十八岁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前的男子是俊朗的,但沈婉晴暂时并不在意他长得好还是不好。因为他的一双眸子太锋利了,剑眉又稍稍往上仰着,眉骨高耸眼眸深邃,把本就凌厉的眼睛衬得越发像鹰隼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瞳色在烛光下是琥珀色的,中心那一点却又如墨般沉黑,叫人捉摸不透。鼻梁高挺得恰到好处,下颌骨干脆利落地像是刀锋磨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下巴处有一道疤,浅淡了但不算短,沈婉晴调动记忆才想起来,这人去年跟着康熙一征了噶尔丹,他恐怕是真杀过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奶奶怎么这么看着我,我脸上有花不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毓朗没成过亲,也没见过新房里的新娘子。他还是本能的觉得别家新妇应该不会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新郎官看,便是装也得装得含羞带怯些,把头几天给糊弄过去啊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虽说是两人成亲,这会儿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候。沈婉晴不知道说什么来接话,好在也不用她说什么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接过全福太太递过来的合卺酒稀里糊涂喝了,又像是戏台子上演的那样,被喂了一口半生不熟的子孙饽饽,一边噎得直梗脖子一边还得说生生生。

        谁知还没捞着要口水喝往下顺一顺,原本挤在新房里的一堆人包括新郎官毓朗,就又都一窝蜂的出去了。直到这会儿沈婉晴才想起来,现在这满人成亲还有个极操蛋的习俗:坐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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