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抽出一本锦瑟阁的账册,翻到其中一页,指尖点在一处:“你看这里,十一月初三,一批上等貂皮运抵北境重镇黑水城,入仓记录齐全。但五天后出仓售卖的记录,价格却比同期市场价低了一成半。”
“张掌柜的解释是,那批皮子路上受了潮,品相略有损伤,故折价处理。”玲珑回忆着账目附注的内容。
“受潮?”云锦冷笑一声,“十一月的北境,天寒地冻,呵气成冰,货物如何受潮?即便真有万一,以张掌柜的手段,岂会不做防范?即便折价,又岂会恰好低到让总利润凭空少了三成之巨?”
她不等玲珑回答,又迅速抽出另外几本看似不相关的账册:
“你再看看这些。江南‘福润’粮行,同一时期,有一笔巨额银钱支出,名义是采购新粮种。冀州‘昌隆’车马行,添购了整整二十辆加固货运马车。
而京城曹尚书名下的一家不起眼的绸缎庄,近三个月来的流水,却异常充沛,远远超出了一家普通绸缎庄该有的规模。”
玲珑听得云里雾里,这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……
云锦的指尖在那几本账册上划过,最后重重敲在曹家绸缎庄的账目上:
“福润粮行的巨额支出,昌隆车马行的运力扩充,还有我锦瑟阁在北境‘合理’亏损的三成利润……这几笔钱,最终,似乎都悄无声息地汇流到了这里。”
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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