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依旧每日前去照料,但神色间却覆上了一层更加冰冷坚硬的面具,言语行动也更加规矩刻板,仿佛只是一个尽忠职守、别无他念的妾室。
萧辰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,深邃的眸底时常掠过晦暗难明的光芒。他并未再做出任何逾越或试探的举动,大多数时间依旧沉默,配合治疗,休养身体,只是周身的气压似乎一日比一日低沉冷肃。
王帐内的气氛,再次回到那种看似平静无波、实则暗流汹涌的状态。
那日阳光下短暂流淌的微妙温情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涟漪过后,只剩下更深的沉寂与压抑。
云锦的心更是如同在油锅中反复煎炸。
一方面,理智与仇恨时时刻刻在鞭挞着她,提醒她勿忘初衷,切不可被仇人一时的“恩惠”与虚假的温情所迷惑;另一方面,他舍身相救的画面,他病中脆弱的模样,却又如同鬼魅般时时闯入她的脑海,搅得她不得安宁。
这种撕裂般的痛苦让她备受煎熬,夜不能寐,只能依靠回忆族人惨状和记忆里那方血诏残片来强行巩固心防。
然而,就连那血诏残片,也因皇陵地图的发现和萧辰的拼死相护,而变得有些模糊和……令人疑虑重重。
他若真是冷血无情的执行者,为何要珍藏父亲的信物——那另一半玉簪?那皇陵地图又作何解释?他若真想她死,又何必一次次救她?
无数的疑问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内心,让她几乎要发狂。她迫切地需要找到答案,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来告诉自己,该不该恨他。
机会,无声无息中悄然来临。
萧辰的伤势恢复良好,已能自行缓慢走动片刻。这日午后,沈砚为他行完针后,他觉帐内气闷,便让凌风搀扶着去帐外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军械库巡视一番,算是稍作活动,也稳定一下因他受伤而可能浮动的军心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