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给我住手!”
黄玉卿的声音清冷、平稳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和嘶吼。她骑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,在几名亲兵的护卫下,如同一道破开风雪的利刃,稳稳地停在人群前方。她身上那件玄色貂裘大氅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衬得她脸色苍白,但那双眼睛,却亮得惊人,像寒夜里燃烧的星辰,锐利地扫过每一张绝望或疯狂的脸。
人群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一瞬,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,有茫然,有怨恨,有祈求,也有苏清柔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和慌乱。
“苏清柔,”黄玉卿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人群前那个身影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你口口声声说将军府囤积居私,触怒天神?好,我今天就让你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‘天罚’,什么叫真正的‘私心’!”
她猛地一抬手,身后一名亲兵立刻将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、浑身是血、几乎不成人形的男人拖到了人群最前方。那人穿着牧民的衣服,但那粗壮的骨骼和手上厚厚的老茧,却昭示着他绝非普通的牧民。他半死不活地瘫在雪地里,发出痛苦的**。
“认识他吗?”黄玉卿的声音如同寒冰,“他叫黑狼,是盘踞在朔北东边黑风岭的流寇头目!上个月,他们劫掠了一支给咱们朔北运送过冬药材的商队,杀了三个护卫!”
人群一片哗然。黑风岭的流寇,凶名昭著,牧民们深受其害,恨之入骨。
苏清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,身体微微颤抖起来,下意识地想往后缩。
“而这位‘苏姑娘’,”黄玉卿的目光如同冰锥,死死钉在苏清柔脸上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“就在三天前,在将军府外五里地的破土地庙里,与这位黑狼头子,进行了一场‘亲切’的会面!她许诺黑狼,只要他带人在这场雪灾里搅浑水,制造混乱,冲击粮仓,事成之后,将军府库房里那批上好的西域战马,就归他所有!”
她猛地一挥手,另一名亲兵立刻呈上一块小小的、沾着血污的令牌,令牌上刻着一个模糊的“苏”字。同时,还有一封被雪水浸湿、字迹有些模糊的信笺,被高高举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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