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将军？”黄玉卿试探着轻唤了一声。
萧劲衍屏住呼吸，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老将军的嘴唇动了动，发出微弱得像蚊子叫的声音：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“爹！”萧劲衍猛地跪倒在浴桶边，声音哽咽，“您醒了？您真的醒了？”
他从未想过，有一天听到老父说要水，会让他如此激动。连日来的担忧、焦虑、绝望，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滚烫的泪水，顺着他坚毅的脸颊滑落。
黄玉卿也松了口气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，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。她起身道：“老将军刚苏醒，身体还很虚弱，不能久泡药浴。快把他抬回床上，我再开一副温补的方子，慢慢调理。”
萧劲衍这才回过神，连忙和下人一起，小心翼翼地将老将军从浴桶里抬出来，擦干身体，换上干净的衣衫。回到床上后，老将军虽然依旧虚弱得不能动弹，眼神却清明了许多，他看着萧劲衍，又看向黄玉卿，嘴唇翕动着，似乎想说什么。
“爹，您别急，先歇着。”萧劲衍握住他的手，哽咽道，“是玉卿……是她救了您。”
老将军的目光落在黄玉卿身上，眼神复杂。他记得这个儿媳妇，是为了给自个儿冲喜才嫁进来的，当初他还满心不乐意，觉得商户女配不上儿子。可如今，却是这个他瞧不上的儿媳妇，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他张了张嘴，费了很大的力气，才吐出几个字：“好……好媳妇……”
黄玉卿心中一暖，福了福身：“老将军谬赞了，这是儿媳该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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