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泼在草原上?”萧劲衍瞬间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惊骇,凤眸骤然收缩,瞳孔深处爆发出骇人的寒光,“或者……泼在边境线上?制造一场人为的、无法扑灭的草原大火?!”这个念头如同冰锥,刺入两人心头。

        草原大火!一旦在干旱的秋季燃起,借助朔北的烈风,火势将如脱缰野马,瞬间吞噬草场、牲畜,甚至蔓延至边军营寨和村庄!这不仅是对朔北经济命脉的毁灭性打击,更是对边防的巨大威胁!届时,流民四起,边防空虚,正是某些势力趁虚而入的绝佳时机!

        “必须立刻阻止!”萧劲衍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周烈已经在查,但速度太慢!玉卿,你的商路,你的眼线,比我们更灵通!你立刻动用‘裕丰号’和‘百草堂’在草原各部落的渠道,不惜一切代价,打听这批烈酒的下落!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!我亲自调集精锐,从黑风口开始,向草原深处搜索,同时加强边境所有隘口的守备,严防火种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!”黄玉卿毫不犹豫地应下,眼中燃起熊熊斗志。她快步走到墙边,拉动一根不起眼的绳索,墙壁无声滑开一道暗门,露出里面精密的沙盘和通讯用的信鸽笼。她迅速取来纸笔,蘸着特制的、遇水不化的墨汁,写下几封密信,字迹刚劲有力,每一封都指向草原深处不同的部落和商队头目。信中,她以“裕丰号”东家的身份,以重金悬赏那批“走失”的烈酒线索,同时巧妙地暗示这批酒关系到整个草原的安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北,阿北!”门外传来念北清脆又带着一丝哭腔的呼唤。黄玉卿心中一软,放下笔,快步走过去打开门。只见念北穿着厚厚的棉袄,小脸冻得通红,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,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奶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亲!”念北扑进黄玉卿怀里,仰着小脸,大眼睛里噙着泪花,“阿北他……他又不舒服了!他一直说‘冷’,说‘有好多眼睛在看他’……他抱着那个狼崽子皮毛,发抖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黄玉卿心头一紧,立刻跟着奶娘赶到隔壁房间。萧念安果然蜷缩在床角,身上裹着厚厚的锦被,却依旧瑟瑟发抖。他怀里紧紧抱着那张来自草原的、灰白色的狼崽皮毛,小脸苍白,眼神涣散,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:“冷……好多狼……眼睛……绿色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黄玉卿快步上前,探了探儿子的额头,并不烫。她轻轻掰开念安紧握的手,触碰到那张狼皮时,指尖猛地一颤!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冰冷刺骨的阴寒气息,正顺着狼皮丝丝缕缕地渗入念安稚嫩的身体!这气息,与她在黑风口简报上感受到的、那“带着腥膻的野性气息”,何其相似!

        “劲衍!”黄玉卿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。萧劲衍立刻闻声而至,看到儿子的情况和妻子凝重的脸色,脸色也瞬间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狼皮……”黄玉卿指着念安怀里的皮毛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有问题。这上面的气息,和黑风口劫案留下的……一样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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