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动声色地将松脂饼收入一个随身的小布袋,站起身,脸上依旧平静无波,但眼底深处,已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。她走出库房,目光扫过忙碌的货栈,最终落在不远处马厩旁一个小小的身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念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小丫头正蹲在马厩的干草堆旁,小脑袋埋得很低,似乎在研究着什么。她的小手捏着几根深色的马鬃,凑在鼻尖,使劲地嗅着,小眉头皱得紧紧的,一副极其专注又困惑的模样。那副认真到近乎严肃的小脸,与她的年龄形成了奇妙的反差。

        黄玉卿缓步走过去,脚步放得很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安安,在看什么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。

        念安被吓了一跳,小手一抖,几根马鬃差点掉在地上。她抬起头,看到是娘亲,立刻松了口气,奶声奶气地开口,语气却异常认真,甚至带着点小大人的笃定:“娘亲!你看这个!”她举起那几根马鬃,凑到黄玉卿面前,“这个味道……好奇怪哦,不是马的味道,也不是干草的味道。安安闻过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小鼻子又使劲嗅了嗅,努力在记忆里搜寻着,然后小眼睛一亮,像是找到了答案:“和上次苏姨姨来家里,她袖口上沾到的那个味道,好像!就是那种……香香的,又有点刺鼻的味道!”

        苏姨姨?

        黄玉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。苏清柔!那个看似温婉无害、与世无争的靖王妃,她的袖口上,怎么会沾染上这种出现在朔北核心商队马厩里的特殊香料?这绝不是巧合!

        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接过念安手中的马鬃,凑近鼻端。果然,一股极其细微、却与库房里那半块松脂饼上残留的气息如出一辙的香料味,若有若无地萦绕着。这味道,绝不是普通商队或马夫能接触到的。它昂贵、独特,带着一种隐秘的标记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安安真厉害,鼻子比小狗还灵。”黄玉卿揉了揉女儿的头,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任何异样,只有她自己知道,指尖已是一片冰凉,“这味道很重要,安安记住它了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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