榻边陈军侯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,深深看了刘珩一眼。
刘陶看着景伯风风火火冲出去的背影,又看向榻上脸色苍白却眼神如刀的刘珩,心中翻江倒海!这小侯爷……哪里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宗亲?此子,当为我大汉幼麟!
胆大!心细!出手狠辣!直接绕过少府,用抵税和虚名做诱饵,在张让的势力范围里抢物资!
“小侯爷……此计……甚险!”
刘陶沉声道,带着忧虑:“恐彻底激怒张让!且那宅院……”
“险?”
刘珩扯了扯嘴角,牵扯出一抹狠色:“刘公,咱们现在还有退路吗?少府掐着脖子,地方上等着看,瘟疫可不会等!要么坐以待毙,看着百姓死绝,然后被张让扣个‘办事不力’的帽子弄死!除非刘公还想再入狱?”
“要么……就他娘的豁出去,撕开一条血路!城西那宅子,是我刘珩的私产!我用自己的地方,按陛下的诏令征集物资,合理合法!他张让敢明着派人来抢?他敢砸陛下的招牌?”
他喘了口气,目光灼灼地盯着刘陶:“刘公,您是总领!您需要做的,就是立刻行文太医署,征调所有通晓防疫、愿意效力的医工!再以您的名义,向洛阳城内外的良善富户和有识之士发出倡议,号召他们捐输钱粮人手,共抗时疫!把声势造起来!让所有人都知道,陛下有诏,又有刘大夫在行动!人手一聚,您就去现场坐镇指挥!只要咱们这边一动起来,成了样子,那些观望的地方官,那些被张让压着的商贾,自然会闻风而动!”
刘陶看着刘珩,看着他眼中那股决绝和洞穿时局的狠辣,胸中那股在狱中几乎被磨灭的豪气,被彻底点燃了!是啊,退无可退,唯有一搏!
“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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