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令没说话,枯瘦的手指搭在刘珩手腕寸关尺处,凝神细诊。脉象浮大而芤,急促紊乱,时而又如游丝般微弱欲绝!这脉相,凶险万分!
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救不活,他这太医令的位子怕是坐到头了。
可怎么救?寻常金疮散外敷,怕是压不住这溃烂之势。内服汤药,病人昏迷不醒,气息微弱,强行灌服恐立时呛死!
就在太医令心乱如麻、束手无策之际,一直昏迷不醒、气若游丝的刘珩,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微弱、如同蚊蚋般的呻吟。
“……酒……烈酒……清……清洗干净……”
声音断断续续,模糊不清,却像一道闪电劈入太医令的脑海!
烈酒清洗?!
他猛地想起!就在这阳武侯送来之前不久,宫外似乎隐约有些流言,说归仁里驿馆和谏议大夫刘陶府上,用滚水泼洒、烈酒擦洗来“避秽”,效果似乎……
太医令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发出一点精光!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!
“快!取烈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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