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很快,司徒晴月就还回玉简,问了句:“柳道友觉得,枯与荣,是敌是友?”
柳蛰闻言一愣,缓缓道:“自然是敌。枯则荣灭,荣则枯消,就像老藤死了,新苗才生。”
“那你看这竹。”
司徒晴月随手指了指身侧的老竹,竹身有半截焦黑,是遭雷劈的痕迹,可焦皮底下,新抽的竹节正泛着青,道:“它焦黑的地方,是枯。新抽的节,是荣。若没有这焦皮挡住寒冬的风,新芽能活得下来么?”
柳蛰顺着他的手指望去,焦黑的竹皮像层铠甲,紧紧裹着内里的新绿,忽然哑了声。
“再看山火过后的林子。”
司徒晴月又道,“表面看是一片枯炭,可埋在土里的根,吸饱了草木灰的养分,春雨一落,能冒出比往年更密的新苗。你说这火,是在毁林,还是在催生新林?”
论功力修为,她远不如柳蜇,但论剑意,她却在柳蜇之上。
柳蛰想起年轻时见过的山火,烧得漫山遍野只剩黑,可第二年开春,那些黑土里钻出来的芽,确实比别处更壮。
司徒晴月开始直言:“你的《枯藤剑法》,只练了‘枯’的缠、勒、绞,却漏了‘荣’的生、转、续。就像老藤缠山,若只知往死里勒,勒断了山石,自己也没了依托。可若懂在勒紧时留三分韧,借着山石的势再抽新须,缠得越久,根扎得越深,这才是你所创的‘枯藤缠山’的真意。
枯是骨,荣是血,骨撑着血,血养着骨,哪能拆得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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