阆九川的眸子分外明亮,深若寒潭,那眼神犀利,像是洞悉了一切似的,还有,那里面没有半点掩饰的恶意,叫荣家主心头发沉,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。
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
说的便是此刻。
荣家主视线从她身上挪开,目光如炬,环视全场,最终叹了一口气,道:“家门不幸,竟出此逆女,都怪老夫终日闭关参悟大道,对她疏于管教,竟不知她在一年前诛山妖时受了暗伤,道根有损,心魔丛生。为修补此根,竟是不顾尚且年幼,急功近利强行渡天劫欲入筑基,反叫心魔更甚。”
他声音沉痛,带着无尽的自责和失望,挺直的后背也弯了几分,神色萎靡地道:“心魔生出,她竟还敢瞒着,私下偷习禁忌邪术,以至堕入魔障,犯下滔天大错。老夫,愧对煌煌正道,亦愧对诸位同道!”
他将荣嬛萱放置一旁,袖袍一敛,向众人弯腰作揖做了一个道礼。
众人面面相觑,怒容稍霁。
阆九川冷笑,真会作戏啊,如此爽快地承认,是已知狡辩只会自取其辱,不如痛快承认,以谋一个坦荡的清名么?
她扫向众人,果然,荣家主这一番言辞恳切,痛心疾首的作秀一出,都脸色稍霁。
宫听澜眸色一闪,道:“荣家主愧对的,理应是那些被荣嬛萱炼化吞噬的生魂,以及列祖列宗,有此继承人,那是荣家历代之耻。此外,尔话里说她年幼无知,这是不是代表着你对她修习禁术早已知情,且还暗里提供支持?毕竟她年幼,又尚未筑基,而且这禁术是哪里来的,又是如何入门,无人引领,只怕不得窍门而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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