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红霜只能按捺下心绪,一边用自己那双凛然有神的丹凤眼恶狠狠地瞪着裴夏,一边怀抱着曦,轻巧地跳落在试剑台上。
剑领单膝跪地,好让舞首垂下头颅,就能看清自己的徒弟。
长孙愚的一身缀金紫袍,已经处处破败,每一道豁口中都是血痕,而比这些外伤更严重的,是他全然无神的面容。
长孙愚没有死,也不是痴傻。
痴傻是神志不清、记忆紊乱,而现在的长孙愚已经没有神智可言了,他只剩了一具躯壳。
以曦的眼界卓识,她当然能看出这其中的关键。
望着徒儿呆滞无神的脸,她伸出手,轻柔地抚摸片刻,终于还是满怀遗憾地叹了口气。
长孙愚八岁随她入门,尊师重道、正直良善、天资聪颖、活泼可爱……十四年了,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。
有时候说是徒弟,但其实更像是儿子。
若非亲近至此,以她的修为又怎么可能着了长孙愚的道,被囚禁在闭关密室中那么久。
收回手掌,曦抬起目光,恰好看到呆立在一旁的晓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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