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洗看起来,确实很老,皮肤紧皱、须发斑白、合在腰腹上的手干瘪枯瘦。
但实际上,他只有五十岁出头。
“老裴虽说死的蹊跷,但就他这幅身体,真要活,怕也不剩几年了。”
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裴夏晃过脸,在水居露台边上看到一个斜卧着的人影。
那人穿一身宽松的绿衣,头发披散在地上,一半黑一半白。
他背后无眼,却显然注意到了裴夏的视线,撇过头,和裴夏对视,同时举起手里的酒壶摇了摇头:“听说你去混了十年江湖,学会饮酒了吗,裴小子。”
听他这自来熟的语气,裴夏忍不住问:“你是哪位?”
“我?你连我都……”
那人先是脸色不忿,但很快又怔了一下:“哦,是,你爹常和我提起你,但我俩,确实是没见过。”
他从露台地上盘腿坐起来,捋一把自己及胸的长胡子:“老夫厄葵,掌圣宫白衣天识,是你爹的知己故交,奉命来看护他的尸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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