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玉早得了陈斯远吩咐,四下亲戚乃至管事儿的来求药,只管结个善缘就好。于是笑道:“原来如此,那二奶奶稍等,我先取了两瓶来,若不够用,二奶奶只管打发人来取便是。”
凤姐儿笑着应下,目视红玉往书房而去,不一会儿便取了两枚用胶乳塞子封了口儿的玻璃瓶来,玻璃瓶中满是黄褐色液体。
平儿接过药瓶,凤姐儿又与红玉略略契阔,念及贾蓉的伤口,这才起身离去。主仆两个出了清堂茅舍,便从东角门进了宁国府会芳园。
自有宁国府婆子来迎,凤姐儿却摆摆手,也不用婆子引路,只领了平儿往前头而去。
路上,平儿便低声说道:“奶奶,远大爷拜了个侍郎做老师,料想即便明年恩科不中,后年下场也必有斩获。”
凤姐儿心下有些凌乱,有道是人比人得死、货比货得扔,贾琏痴长了陈斯远十岁,如今一事无成不说,每日家就只知做些没起子的事儿。
前番偷娶张金哥,凤姐儿大闹了一场,本道贾琏纳了妾室从此就能安稳下来。谁知那张金哥性子极为刚烈,素日行事比凤姐儿要是正经,惹得贾琏好生无趣,自此依旧流连秦楼楚馆、勾搭东西二府媳妇子。
昨日因着贾蓉之事,夫妻二人好不容易同床共枕,凤姐儿却想起过往种种,很是没给贾琏好脸色。那贾琏也脾气见长,三句话不对,抱了枕头就去了前头书房。
凤姐儿气得垂泪一场,想起贾蓉伤情,早间又打发平儿去请,想着央贾琏去求陈斯远讨药。谁知才不到辰时,那贾琏就随着贾珩不知所踪。
没奈何之下,凤姐儿只得自个儿与平儿来求陈斯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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