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获月一动不动,也一声不吭,表情依旧是那么平淡,就像永远不会因为外物起情绪波动一样。可在被褥下面一直平放着的那只手却悄然攥上了一把床单。
可预想中的倒灶波动感没有如期传来,这让李获月有些顿住了,随后她明白了那是因为林年现在血统的失调,导致了血裔之间连接的降低,从而让平时特别困扰她的“精神干扰”暂时性失效了。
可就算没有那讨人厌的血裔连接,李获月听见林年那指名道姓的道谢,内心的最深处依旧爬出了一些很怪异的感受。
——那是一种略微的酸涩感,就像没成熟透的橘子,让人想吐掉,可口腔里又舍不得那一丝的回甘,不想浪费,又品尝起来那么费劲。
“不用谢,这是早就定好的契约而已。”李获月冷淡地说,“你给我这副身躯苟延残喘的可能性,我给你提供力所能及的一些帮助,我们谁都不欠谁的。”
“谁也不欠谁的么?”林年听见这句话后微微一怔,很难得的,他居然笑了一下,虽然只是很短一瞬间的嘴角上浮,又恢复平静,可李获月见到了那抹笑容。
心率监测器短暂的报警,李获月默然地看着天花板。
硬要说的话,她现在的生命也不过完全是属于床边这个男人的,即使对方从未将这一点挑明,甚至主动地隐瞒了这一点,可另一个金发的鬼魂却是从未停止过暗示这个事实。
所谓血裔,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互帮互助,只有追随,征战,以及倾尽所有的侍奉。
如果在成为林年血裔的那一天,这个男人以此来勒令李获月,或许她早就找一个好的良辰吉日自缢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,这也是李获月早就准备好的打算。
可事实上,这个男人傲慢或者说愚蠢的让她觉得可怕,不仅救她,还把过往所有的事情像是看不见一样一笔勾销,那些背叛,那些冷血,全都被对方吞了下去——这种行为是想刻意感动她吗?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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