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背影再无半分贵妃的雍容华贵,只剩狼狈和仓惶。
出了侧殿,正月的寒风扑面而来,却吹不散庄贵妃心头的屈辱。
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庭院的角落。
被杖毙的若离,尸身尚未被拖走。
她的眼睛瞪得滚圆,充满不甘和怨恨,正直勾勾地“望”着庄贵妃。
庄贵妃的脚步猛地顿住,身体颤抖了一下。
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,她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,对若即道:“毕竟主仆一场,吩咐人将她……厚葬了吧。”
若即低声道:“是。”
这里毕竟是长春宫的侧殿,春贵人的情绪平复一些后,便坐上肩舆虚弱地回了水溪阁。
内室门窗紧闭,厚重的帘幕低垂,将外界的光线和窥探彻底隔绝。
春贵人卸下了那副可怜的伪装,被迎香搀扶着躺在床上,方才在长春宫时的凄风苦雨、悲痛欲绝,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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