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,血痂在腕骨处板结发黑。
凌迟的判决早已下达,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……
柳崇山在等,等一个彻底的了断。
也等……那渺茫的一线生机。
他还有两个儿子活着。
脚步声在幽深的甬道里响起,格外清晰。
一名狱吏面无表情地打开牢门,将一份誊抄的邸报,丢在柳崇山面前,声音古板无波:“罪人柳崇山,看看吧!”
“陛下开恩,赦免了你的幼子柳时章。”
柳崇山浑浊的眼珠动了一下,枯瘦的手指,颤抖着抓起那卷粗糙的纸。
邸报上的字迹,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进他的眼底!
“……柳时章虽出身逆府,然其心可悯。早已密呈断亲书于御前,痛陈家门不义,恳请断绝父子亲缘。自承其过,愿效死力于边陲,以赎父兄之罪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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