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沈知念的呓语像一把钝刀,割着顾锦潇那根名为理智的弦。
她不能染了风寒。
黑暗中,顾锦潇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缓缓脱下了身上的外袍。
“娘娘……”
他的声音干涩异常,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紧绷:“……得罪了。”
话音未落,带着顾锦潇残余体温的绯色官袍,轻柔地盖在了沈知念蜷缩着的身体上。
深秋山林的寒气,丝丝缕缕钻进骨缝里。沈知念陷在一种半昏半醒的混沌中,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,意识却如同漂浮在冰冷的水面上。
忽地,她鼻尖萦绕的气息,并非熟悉的龙涎香,而是一种清冽的味道。
沈知念睡得本来就不安稳,纤长的睫毛颤了颤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眼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,只有洞口藤蔓的缝隙间,漏进来的几缕月光。
借着微弱的月光,她看到了一件男子外袍,正严严实实地盖在她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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