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弯腰,用两根沾血的手指,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从容,捻起了那张浸透鲜血、变得粘腻沉重的婚约书。
粘稠的血浆顺着兽皮纸的边角滴落。
凌渊的目光落在墨阳脸上,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,扯出一个冰冷到令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弧度。他手指微微用力,那张承载着阴谋与枷锁的婚约书,在众目睽睽之下,如同肮脏的抹布般,被随意地、轻蔑地丢弃在裂齿那尚在抽搐的尸体旁。
“此物,”凌渊的声音不高,却如同寒冰坠地,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,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决绝,“脏了。”
两个字,如同惊雷,在死寂的刑场上空轰然炸响!
脏了!
既是说那被鲜血浸透的婚约书!
更是说那隐藏在“赐婚”背后的、墨阳那污秽不堪的阴谋!
墨阳脸上的肌肉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,眼底深处那点冰冷的黑光剧烈地跳动起来,如同被激怒的毒蛇!一股比狼族入侵更恐怖的、冰冷而暴虐的杀意,如同实质的寒潮,瞬间笼罩了整个高台!
阿璃站在凌渊身后,看着他染血的背影,看着那被丢弃在血泊中的婚约书,银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有劫后余生的心悸,有对裂齿背叛的愤怒,有对父亲阴谋被揭露的冰冷,更有一种看着凌渊亲手撕碎枷锁、守护在她身前的、难以言喻的悸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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