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强壮的战士对视一眼,在裂齿的怒吼和狈石的暗示下,加之对那诡异溃烂的恐惧压倒了他们对圣女的敬畏,他们犹豫着,缓缓向凌渊和阿璃围拢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璃周身月华再起,如同实质的屏障,将凌渊护在身后,银眸中寒光四射:“谁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圣女!”裂齿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疯狂的绝望,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指着毛豆,“你看看毛豆,你看看他,除了邪术,还有什么能让人变成这样,祖灵在上,求您…求您让开,让这个邪魔接受审判,否则,否则我裂齿今日就算粉身碎骨,也要为我弟弟讨个公道!”他的悲愤感染了更多人,人群开始骚动,低吼声此起彼伏,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向阿璃。

        凌渊看着阿璃紧绷的侧脸,又扫过周围一张张被恐惧和愤怒扭曲的脸,最后落在裂齿那几乎崩溃的神情和毛豆凄惨的模样上。强行突围,以阿璃的实力或许可以,但这只会坐实“邪魔”之名,彻底撕裂部落,让真正的下毒者逍遥法外,更可能连累阿璃。他需要的是真相,而不是制造更多的混乱和流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和杀意,轻轻按住了阿璃微微颤抖的肩膀,声音异常平静,目光却锐利如刀,再次扫向狈石:“阿璃,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璃猛地转头看他,银眸中满是难以置信:“凌渊!你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清者自清。”凌渊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让骚动的人群为之一静,“把我绑起来,带去见族长。我要求当众自证,在祖灵图腾前,重现制药过程,揪出真正的下毒者!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璃读懂了凌渊眼中的决绝和计划。她紧抿着唇,指尖的月华缓缓熄灭,但周身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丝毫未减。她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围上来的战士:“带路,去祭祀广场,若路上有人敢对他不敬,休怪我剑下无情”

        战士们被她的气势所慑,动作僵硬地用粗粝的兽筋绳捆缚凌渊的双手。绳索深深勒进皮肉,留下刺目的红痕。凌渊没有反抗,任由他们推搡着走出制药区。裂齿抱着气息奄奄、痛苦呻吟的毛豆紧随其后,狈石则像一条阴冷的毒蛇,悄然混入人群。

        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风,瞬间传遍了部落。当凌渊被押解着走向位于部落中央高地的祭祀广场时,道路两旁已经挤满了闻讯赶来的族人。惊疑、恐惧、愤怒、好奇的目光如同无数根芒刺,扎在凌渊身上。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压抑的嗡嗡声,像无数毒蜂在黑暗里振翅。有人朝他吐口水,有人低声咒骂着“灾星”,“邪魔”,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重和肃杀。

        惨白的月光下,那座由巨大黑曜石砌成的古老火刑架,如同蛰伏的巨兽,正无声地张开它冰冷的獠牙。松脂和野兽油脂混合的引火物散发着刺鼻的气味,堆砌在刑架之下。高耸的狐族祖灵图腾柱环绕广场,在摇曳火把的映照下,投下扭曲舞动的巨大黑影,如同沉默而严厉的审判者,注视着即将上演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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