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什么要为了别人做事?那为什么非要对帮工的死刨根问底?为什么要让朱利尔斯单独离开?为什么不能直接投靠黑爪氏族?为什么不背叛萨沙市长老会?为什么要把人情看得很重要?为什么要认别人的女儿做自己的女儿?
难道他是一个不可理喻的高尚的人?
克雷顿·贝略努力回忆着,而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,此刻在他的心底都只是一尊尊没面目的石像,他们似乎比其他人更有点分量,但比起眼前的这摊没吃完的水藻,他们的价值也变得不值一提。
这就让他感到更古怪。
他就好像一个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迷宫中的人终于走出来,看到一片无比广阔的天地,过去的一切生活方式都失去意义,不知接下来何去何从。
尽管身体感受到烧灼似的痛苦,但痛苦也因为他此刻精神上的空前自由而变得不真切。
而当他思考的越多,越发现自己过去执着的愚蠢。
那些能让过去的他感到高兴的事,此刻都没法在他的心底翻起一点波澜。
也许换个方式对待这个世界,他可以更轻松地生存和享乐。
“留一点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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