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车厢实在是一个隐秘方便的话事角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不睡觉,你晚上会做什么?”唐娜在车外扰攘的人群和马车夫的吆喝声掩护下悄悄地问克雷顿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今天穿的衣服都是之前夏绿蒂给她挑选的,身上是一条珍珠白缎面连身裙,款式非常新颖,宽大裙摆下的双脚踩着小牛皮的尖头鞋,红色的兜帽斗篷不是从家乡带来的那一件,而是克雷顿在店里买的新货,材质是猩红色的天鹅绒,长度一直到她的腰部,华美异常。

        穿上这么一套衣物,她端庄得简直不像她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克雷顿的视线透过墨镜,平和地看着马车外的景色,神色像是刚从冥想中脱离的人,丝毫没有为此刻的拥堵和马车夫的叫骂声所干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会变化形态在夜空下奔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奔跑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奔跑还不够吗?”他反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唐娜摇头:“不,我只是以为你会去做更有意义的事,这不太像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好歹相处有一段时间了,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古板的人吗?”克雷顿笑着转过头,出门前才修理过的连鬓胡须有着铅丝般的质感,除了新的香水外,他也久违地换了个发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段时间留长的额前头发被他梳到脑后,完整露出额头,向后堆叠的头发在后颈处微微向上卷起,好像浓密的鬃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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