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王府的路上,赵孝骞和狄莹坐在摇晃的马车里。
赵孝骞打了个呵欠,道:“按我说,狄家的事既然揭过去了,丈人其实没必要再跟着出征,说是正当壮年,可终究也是年岁不小,此行多险,路途辛苦,何必经受这番折腾。”
狄莹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官人出身宗亲,生下来便有官职爵位等着你,但我们臣子家族却不一样,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拼,去战,功名利禄全靠自己杀出的一条血路。”
“平民百姓说来便是我们文武臣官安享荣华富贵,可是凭心而论,我们的荣华富贵是平白得到的么?都是祖辈父辈在战场上一刀一剑跟贼寇拼命得来的,我们的富贵安享得理直气壮,不心虚。”
狄莹又叹道:“将来狄家也是如此,多亏官人为狄家周旋,狄家终于得以翻身。”
“从此以后,狄家子弟为了家族,上了战场仍然要拼命,要流血,或许也会战死,为了家族前程搏命,怎样的下场都是应当应分,不怨人,不怨命。”
狄莹淡然笑了笑:“包括妾身的父亲,跟随官人上了战场,或许也会有不测的结果,妾身也不怨任何人,本就是为了前程而搏命,如同一场赌博,既是赌博,没有只赢不输的道理。”
悄悄握住赵孝骞的手,狄莹低声道:“所以,父亲入营之后,官人不必有任何顾忌,也不需有任何偏袒,公正相待便是,功名利禄自有父亲自己去挣。”
“官人为狄家解开了桎梏,已是恩重如山,狄家上下皆铭记官人这份恩情,其他的事,官人不必再插手,免得官人在军中为难,若因偏袒父亲而令将士袍泽心生不满,官人难以服众,父亲也没脸在军中待下去。”
赵孝骞深深震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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