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熙宁四年,老夫上疏谏议新法弊病,王安石愤而指斥,老夫自请出京,直至今日,已有二十余年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二十余年里,老夫不断被贬谪,后来身陷乌台诗案,元祐元年,朝廷重新起复司马光,废新而复旧,老夫被召还回京,任中书舍人,知制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夫天真地以为朝廷废除了新法,天下终于安定,然而再看看旧党所为,为了打击新党不择手段,官员更是贪腐成风,鱼肉百姓,新党旧党,却如一丘之貉,朝堂仍旧乌烟瘴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夫愤而上疏,遂被旧党打压,呵!新党容不下我,旧党也容不下我,我这一生确是不合时宜,于是只能再次请调出京,接下来便是无休无止的被贬谪,地方越贬越偏远,日子越过越清贫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苏轼眼中已含泪,叹道:“老夫只想有个稳定清平的朝局,安安静静当官,为官家为天下苍生做点实事,为何竟被天下所不容,我究竟做错了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次被召回京,不出意外,朝廷仍会将我贬谪到更偏远的地方。子安,老夫实在已累极了,我今年已六十许,花甲之年,时日无多,这次再被贬,无非是个客死他乡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既如此,不如自寻死路,求个轰轰烈烈的死法吧,此生被功名所误,若死于功名之下,不亦快哉!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孝骞终于理解了苏轼的做法。

        最近苏轼的高调饮宴聚会,其实是他主动自求死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朝廷已彻底心灰意冷,这些年不断被贬谪,被排挤打压,当年的热血与理想,已在他的灵魂中死去,剩下这具残躯,早死晚死有何区别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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