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仅是砸自己的饭碗,简直是掌自己的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章惇也直视着他,笑道:“觉得奇怪?老夫是不是不应该说这番话?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孝骞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章惇苦笑道:“老夫去年被官家重新启用,拜相之后老夫清洗朝堂,打压驱逐旧党,甚至不惜将旧党拿问下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世人皆云老夫是为了给新党腾位置,是为了报昔日被贬之仇,是为了培植党羽,扩充新党势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章惇笑着摇头:“新党,旧党,其实都攥在官家的手心里,老夫何德何能敢在官家的眼皮子底下培植党羽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非官家默许,老夫岂敢如此妄为?说到底,新党与旧党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朝局必须达到平衡,新旧相争,朝局平衡,才符合官家的心意,老夫并非顺势,而是借势,借的是官家的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元祐年间,朝中基本已被旧党把持,官家亲政时,朝堂上全是旧党,这种形势其实已对皇权产生了严重威胁,当满殿文武身处同一个阵营,异口同声发出同一个声音,官家当如何自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发展下去,官家的主张与群臣相悖时,他只能不自觉地向朝臣妥协让步,以后慢慢形成了习惯,这座江山还能姓赵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,废旧复新也好,清洗旧党也好,为国为民是其次,官家此举的主要目的,是为了巩固皇权,朝堂斗得越狠,官家才越安全,权力才越稳固,世子英才聪慧,想必明白这个道理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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