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茵哈德嘴角忍不住上扬,一边摇晃着手里的餐叉一边坐下:“人们总习惯望文生义,觉得苹果的好坏决定了这道甜点的成败,某种程度上恰好相反…是的,如果是甜度和口感都极佳的苹果,必定会给它增添不少风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千万别忘了,这是一道家常甜点!最早发明它的庄稼人能弄到炉子,摘到几颗又脆又甜的苹果已经实属不易,他们可没法强求什么品种…不不不,最关键的地方是温度,还有外面的酥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酥皮?”

        安森含笑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,非常容易被忽略的部分对吧?”莱茵哈德叉起块苹果塔咬了口:

        “但事实上它弄起来相当不容易…面粉和食盐的比例,切细的黄油颗粒程度,揉成面团的柔软程度,要如何确保它进炉子时能够尽量受热均匀,变成酥脆的金黄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做这道甜点时总能把自己代入到佃农妻子的角色:丈夫辛苦弄来了苹果和砂糖,家里的黄油不多了,食盐是刚刚赊账换来的,磨好的小麦粉一半过冬一半准备过年时的宴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了给辛勤的丈夫和家里嗷嗷待哺的孩子们一个惊喜,这位同样整日辛劳的妻子要多么的小心,反复的琢磨怎样才能用极其有限的材料,让全家人喜笑颜开,看到他们脸上真诚而非为了安慰自己拼命挤出来的笑容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莱茵哈德的表情相当认真,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;仿佛这道甜点已经超越了它本身,被赋予了更深层次的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安森耐心的倾听着,嘴角轻轻翘起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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