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了长出这双手和这颗经常过载的大脑,我们损耗了那么多年的时光,在身体结构上吃了多少苦,放弃多少可能,就为了体验最后那一个瞬间,那种把东西‘掌控’在自己手里的快感。如今你让我抛下它们,去抢着做一只鸟?”
“……总有一天,你会后悔的。”
“那我们一起等待那个总有一天吧。”
“你放弃了名垂青史的机会,你泯然众人。”
“泯然众人从来不是耻辱,因为害怕泯然众人、害怕贫穷和不体面,而把自己一个好端端的人折腾成奇形怪状,那才是真的丢人。”
说到这里,王婉似乎自己也释怀了,语气轻松不少,甚至讲了个笑话:“而且啊,你念叨的那首诗。什么‘鸾鸟栖息处,王庭拔地起’,那如果我真的是你说的什么鸾鸟,那就不该是我巴巴去找王庭,而应该是我身处哪里,王庭就会在哪里拔地而起。”
“这个主次关系可不能颠倒。”
算命人沉默许久,最终忽然笑起来,附身一拜:“既然这是姑娘选择的道路,还请姑娘无论如何不要忘记今日所言。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此后艰难虽多,万不可改变志向。”
“只要姑娘初心如磐,最终必然能如愿以偿。”
说罢,男人转过身摇晃着拂尘向小巷深处去,再一晃眼,居然已经不见了。
贺寿吓了一跳:“那人,那人不见了?”
王婉听了刚刚一番话,心中若有所思,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,扭头对贺寿笑了笑,故作不经意地安慰:“不必在意,就当是听了几句吉利话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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