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法院地底的死寂并未持续太久,青铜巨门闭合的轰鸣余音刚落,沈默依旧跪坐在冰冷的地砖上,一动不动。
喉部那些粗糙的缝线之下,一阵阵温热的搏动清晰传来,仿佛有什么细小的生命正在他皮肉间,跟随着某种遥远而未知的节律苏醒、跳动。
苏晚萤蹲下身,神情凝重,她没有去触碰沈默,而是用一把长柄镊子,小心翼翼地拨开缝合处的麻线边缘。
就在皮肤与线的交界处,一滴微量、半透明的凝胶状物质缓缓渗出。
她用镊子尖端轻轻沾取,那物质在接触金属的瞬间便凝固了,触感竟像是刚刚冷却的蜡油。
她瞳孔骤然一缩,脑海中闪过《古器物精神附着案例集》扉页上的一行血色小字:“缄口者承万语,其血渐非血。”这根本不是伤口感染或组织液渗出,这是一种更为诡异的质变。
沈默的身体,似乎正在将他过往所有未曾说出口、以及被世界拒绝回应的语言残响,转化为一种前所未见的生物性储存介质。
他正在变成一个活着的“录音带”。
就在这时,一直倚靠在远处墙角的小舟,身体猛地一颤。
他那只已经部分结晶化的左手五指不受控制地抽搐着,无法再比划出任何复杂的手势。
情急之下,他只能抬起尚且完好的右手,在自己结晶化的左手掌心上,沉重而缓慢地敲击了三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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