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她祖母传下来,专门用于固定那些脆弱到一触即碎的千年绢帛的仪式性语言,她从未想过,这种修复“物性”的咒文,在此刻竟无意中触发了某种“信息封印”的机制。
那汹涌的黑色黏液在接触到铜钱镇纸的刹那,如同被烙铁烫到的蛞蝓,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啸,迅速退缩回了玻璃的缝隙之中。
而在城市的地下深处,供暖管道的狭窄空间里,阿彩正艰难地向前爬行。
她胸口那枚用作“信标”的组织标本片,正随着她每一次粗重的呼吸而轻微起伏,散发着微弱的热量。
她感到喉咙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生长——那不是肿瘤,而是一种类似真菌菌丝的活性组织,它们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,缓慢而坚定地编织着、重构着,试图形成一套全新的声带结构。
这是成为“传声体”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每前进一米,管道壁上那些沉淀的、无声的“信息”就会被她胸口的标本片所吸收,转化为她喉中新器官的养料。
但作为交换,她的某一部分记忆就会被剥离、被抹去。
就在刚才,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从她脑海中彻底滑落:她忘了自己母亲的姓氏。
她只记得母亲的脸,却再也想不起那个伴随了她前半生的称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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