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那腥臭刺鼻的凝胶,仔细地涂抹在左臂的伤口边缘。

        凝胶接触到鲜活的血肉,发出“滋滋”的轻响,带来一阵烧灼般的痛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仿佛在给自己缝合一道看不见的灵魂裂隙,封锁那些不断溢出的“自我残响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最后一道裂痕被凝胶彻底封住,那个一直保持着持刀姿态的影子,终于僵直地晃动了一下,随即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,无声地倒在地上,化作一滩毫无生气的墨汁般的液体,迅速渗入地面的缝隙中,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危机暂时解除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默力竭地跪坐在地,左臂被外套和绷带缠得严严实实,血迹从中不断渗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喘息着,右手紧紧握着那本焦黑的手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翻开首页,那行“我说不出来,所以它替我说了”的稚嫩字迹,此刻竟像活物般在纸上蠕动,笔画拆解、重组,最终拼合成一句全新的句子: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一直以为你在解剖死亡,其实死亡早就在解剖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仿佛一个来自深渊的宣判,话音未落,手册的纸页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它们不再是焦黑脆弱的纸张,而是变得柔软、温热,触感如同活体皮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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