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里,沈默的指尖在录音机金属外壳上停顿了半秒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式机器的棱角硌着掌心,像二十年前那具无名尸的肋骨——他记得很清楚,当时解剖灯照在白骨上泛着冷光,助手说这骨头硬得反常,他用骨钳敲了三次才撬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录音机卡槽的金属齿轻轻咬合录音带,发出极轻的"咔嗒",和记忆里骨钳碰撞的脆响重叠。

        "验证身份:请说出第一具尸体的致命伤因。"

        电子音突然响起时,苏晚萤的手指在色带纸上顿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正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记录线索,冷不丁被这机械声惊得笔尖戳破了纸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彩蹲在桌角的动作僵住,沾着磷光颜料的指尖悬在录音机上方,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小舟依然保持着双手贴地的姿势,喉结动了动——他听不见声音,但能通过地面震动感知到空气的震颤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默的呼吸几乎没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盯着录音机暗红的屏幕,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具尸体,是二十年前林秋棠档案里夹着的无名女尸照片,颅骨凹陷如被钝器砸出的坑。"枕骨骨折,贯穿性颅脑损伤,致伤工具为钝边金属构件,符合高空坠落特征——但死者指甲缝中有混凝土碎屑,说明坠落前曾剧烈挣扎。"他说得很慢,每个字像解剖刀划开组织般精准,尾音却比平时低了半度,像是怕惊醒什么沉睡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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