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始样本遭干预。”他在便签本上写下这行字,笔尖戳破了半张纸,“掩盖意图……”最后一个字被拉长成模糊的墨点,他突然想起老周家属来认尸时,那个攥着褪色工牌的女人说:“老周睡前还说听见石碑底下有敲梆子的声儿,说像他老家修桥时镇水的法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墙上的挂钟敲了九下,沈默合上密封袋,指节抵着档案架微微发颤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年前他以为是自己经验不足,现在才明白——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,那不是普通的死亡。

        市历史博物馆的地下修复室飘着松节油的气味,苏晚萤蹲在橡木保险柜前,铜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清越的轻响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祖父留下的老物件,密码是她的生日,可每次转动转盘,她总觉得是在拨弄某个沉睡的时钟。

        木盒掀开的瞬间,铜章的冷意顺着指尖爬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民国工务局档案稽核”八个篆字在手机电筒光下泛着幽光,章纽上的蝙蝠纹被摸得发亮——祖父说过,蝙蝠是“遍福”,刻在公器上,是盼着经手的档案都能得个周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铺开从库房找的民国毛边纸,钢笔尖在砚台里蘸了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1949年生态园地基勘探异常备忘录”几个字落纸时,墨色浓得像要渗进纸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地下十米处检测到不规则共振源,频率与夯土声波叠加后,出现……”她停笔,想起沈默昨晚在电话里说的“规则引擎校验死锁”,笔尖在“叠加后”三个字上顿了顿,改成“出现逻辑悖论式震荡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落款处的铜章压下去时,她的手腕微微发沉。

        红泥印子在纸页上晕开,像朵开在旧时光里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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