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,自己的身体即将彻底转化为一座活的碑面,而承载着一切源头的最后一道铭文,必须被刻在最深、最核心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身旁拾起一根特制的骨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根针是用周工那根已经完全石化的手指,花费数日夜不眠不休打磨而成,针尖闪烁着诡异的惨白光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打开一个密封的小陶罐,里面是早已准备好的涂料——林秋棠火化后残留的骨灰,混合着那面“哭墙”上剥落的粉尘,再用她自己的血清调和而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用骨针蘸满这粘稠的、承载着无数沉寂与悲鸣的涂料,深吸了一口混合着焦土与腐败植物气息的空气,毫不犹豫地将针尖刺入自己胸骨的正中央。

        剧痛如电流般瞬间贯穿了全身,让她眼前阵阵发黑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没有停手,反而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稳定,沿着两排肋骨的间隙,从上至下,划出了一道笔直的、深可见骨的刻痕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口中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着,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灵魂承诺:“你说不出,我替你说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最后一笔收尾,针尖离开皮肉的刹那,整块胸骨突然发出了如同古老钟磬被敲响般的共振嗡鸣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嗡鸣声迅速传遍她的全身,皮肤下那三千个原本黯淡的“启”字,被这股源自核心的振动逐一点亮,金色的光芒沿着她身体的轮廓流动,如同被激活的经脉网络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感到自己的肺叶在扩张,吸入的不再是空气,而是整座城市郁结了七年的、庞大的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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